r> “孤日师兄说得对!”孤月虽然心存质疑,嘴上却不敢再争论半句,话里有话地笑道,“至少……扶植一位年轻弟子上位,不会被其他门派嘲笑我们武当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总而言之,是不是外强中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稳住局势,站住阵脚。至于其他的,日后再慢慢解决不迟。倘若郑松仁真的难当大任……我们再另择贤能便是。” 孤日对孤月的阳奉阴违充耳不闻,云淡风轻地说道:“未必一定是郑松仁,老夫只是借他阐明立场而已。至于究竟如何,仍需我们回到武当后再从长计议。” “那是!那是!” 孤日大义凛然的一席话,无不为武当的长盛不衰而考量,在凌潇潇听来极为感动。 然而,孤月却认为孤日表现的高风亮节,与世无争,统统都是托词。相比于处在风口浪尖的掌门宝座,孤日真正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他只是将年轻弟子推在前边做傀儡,自己则躲在幕后操纵一切,以此来转移焦点,趋利避害。 至于孤日刚刚那番“暮气渐生,后继无力”的说辞,在孤月听来也只是绑架自己和孤星、孤辰的手段。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力推年轻弟子上位,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替自己赚足名声,却令其他三位长老有口难开,真可谓“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至少,一心想着“论资排辈”和“轮流坐庄”的孤月,此刻的心里充斥着浓浓的失落与憋屈,甚至还有一些对孤日的不识抬举及自作主张的不满和怨气。 毕竟,名义上的“武当四象”同属一辈,地位相当,只是孤日年长一些罢了。 刚刚孤月主动推举孤日,完全是出于人情世故,并希望他也能对自己礼尚往来。 却不料,孤日竟然真的顺杆爬,摆出一副说一不二的“大长老”姿态,完全将自己凌驾于其他三位长老之上。 对此,孤月的心里当然不会舒服。 “唉!” 沉思片刻,孤月忽然话锋一转,故作无奈地叹息:“其实,最合适的人选的确不是郑松仁,而是掌门的亲外孙。只可惜,鸿轩重伤难治,否则以他的出身和资质足以扛起武当的大旗。” 孤月故意提起洛鸿轩,意在拉凌潇潇下水。 毕竟,她是清风的女儿,在武当的元老和弟子们心中地位甚高,说话也颇具影响。孤日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凌潇潇的意见多少有些顾忌。 只可惜,一提起洛鸿轩,本就神郁气悴的凌潇潇再度眼圈一红,唇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一言未发。 “鸿轩作为武当掌门的外孙,北贤王的长子,本来前途无量,只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突然,沉默一路的洛凝语冷冷开口,并语出惊人,“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江湖,如果大哥一直是清醒的……也许根本活不到今天。” “语儿,你乱说什么?”凌潇潇眉头一皱,罕见地对洛凝语厉声斥责,“这段时间,你大哥已经有些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能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洛凝语空洞的双目直直地盯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凌潇潇,一字一句地问道,“如今我们连家都没有,你拿什么帮他续命?又凭什么相信他能恢复如初?” 洛凝语字字如刀,深深插进凌潇潇的心窝,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眉宇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慌张,急声道:“武当珍藏的天材地宝丝毫不逊于贤王府,我们可以帮鸿轩续命疗伤……” 言至于此,凌潇潇连忙将紧迫而哀求的目光投向孤日,战战兢兢地问道:“孤日师叔,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一定不会让鸿轩自生自灭,一定会倾尽所有帮他疗伤,对不对?” 孤日面色复杂地注视着六神无主,再无半点昔日风光的凌潇潇,余光又不经意地瞥到骨瘦如柴,楚楚可怜的洛凝语,早已想好托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