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所在?我倒觉得,是高顺治军严明。方才盾墙被吕布砸得震颤,换作寻常军队,怕是早溃了。”
“士兵各司其职,”高顺并没有被马超的赞赏而沾沾自喜,语气依旧平淡,“盾手守盾,枪兵出枪,不过是平日操练的本分。”他顿了顿,看向马超,“主公夜破敌营,大展神威才是真英雄。”
这话虽短,却难得带了几分赞扬。马超朗声笑起来,对众人说道:“难得听高顺口中说出赞赏的话,诸位,我可是受用得很呐。”
众将皆是哈哈大笑,高顺沉默片刻,没接话,说道:“大王辛苦,您去休息吧,我去清点陷阵营的损伤。”
马超深知高顺性子冷硬,不善言辞,见状只是笑着点头,没再多言。高顺拱手行礼后,转身便去清点陷阵营的伤亡,背影挺拔如松,仿佛方才挡住吕布铁骑的不是他的兵,而是他自己这杆不会弯折的铁枪。
张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叹:高顺啊高顺,大王难得开口夸赞,你就不会顺着多说两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才是高顺——若是他真学着阿谀奉承,那陷阵营的铁骨怕也撑不起这般硬仗了。他转头看向马超,见主公脸上笑意未减,便拱手道:“大王,高顺就是块木头,您别往心里去。今夜陷阵营阻敌有功是真,但要说今晚夜袭最出彩的,还得是大王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他往前凑了半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末将看得真切,您与吕布那百余回合,枪影层层叠叠,分明是压着他打!尤其是最后硬碰硬那几下,方天画戟都被您的金枪震得发颤,这等身手,辽是打心底里佩服!”
张绣也跟着拱手,语气里满是赞叹:“文远将军说得是!世人都说吕布是天下无双,依末将看,今日若不是陈宫那老狐狸稳住了阵脚,吕布必然栽在大王手里!您那枪招又快又刁,专挑他力竭的空档,分明是把他的路都算死了!”
马超闻言朗声大笑,摆了摆手:“你们啊,净会说些好听的。吕布那厮的武艺是真硬,当年我十几岁跟他交手,能撑到平手已是侥幸。如今他虽过了巅峰,可真要论实打实的力气,我未必能占绝对上风。今日能压着打,一半是仗着年轻气盛,一半是他被夜袭搅了心神,你们可别把我捧得太高。”
“大王这就太谦虚了!”张辽立刻反驳,“战场之上,哪分什么年龄?能打赢就是真本事!方才您的枪法我看的眼花缭乱,那枪尖转得比流星还快,这等功夫,可不是单靠年轻就能练出来的!”
众将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把方才的激战说得惊心动魄,句句都往马超身上捧。马超被说得心情畅快,笑着抬手止住众人:“好了好了,再夸下去,我这虎头湛金枪都要翘尾巴了。”
正说着,贾诩从关内缓步走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大王与诸位将军辛苦了。关内已备下酒宴,烫好了烈酒,正好洗去一身疲乏,也该庆庆今夜这胜仗。”
“还是文和想得周到!”马超一挥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走,喝酒去!今夜不醉不归!”
众将领着命,簇拥着马超往关内走去。火把的光映着他们带血的铠甲,也映着一张张兴奋的脸。虎牢关的城楼上,风依旧呼啸,却仿佛带上了几分暖意——经此一夜,不仅挫了吕布的锐气,更让困守多日的军心,像被点燃的火把般,熊熊燃烧起来。
而另一面,吕布坐在临时搭起的帐内,身下的案几还是从火场里拖出来的,边角被烧得焦黑。帐外的火光虽已被扑灭,却留下漫天呛人的烟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不远处,李封的尸体用白布裹着,孤零零地躺在草坡上,成廉正捂着流血的胳膊处理伤口,郝萌的头盔缺了个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烟灰。
他指尖摩挲着方天画戟的护手,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