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车骑将军叶丛莱的府邸一片寂静。

不过，东厢房里还亮着烛火。刑部尚书耿钟、京兆府尹宋远溪，大司徒邹谯三人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着。

“他怎么还没有动静？”邹谯腾身而起，有些坐不住起身问道。

宋远溪淡淡说道：“稍安勿躁。我相信将军，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有办法，只怕我要看不见了。”邹谯冷冷地一笑，又道：“一个赋闲在家的车骑将军，皇亲国戚，连手上的军权都让给了护国公的世子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远溪愣住了，不由得问道。

“宋大人，我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会不知道？”邹谯冷哼着，瞥了宋远溪一眼道，“叶丛莱一直将我几人视为眼中钉，我们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安寝，他那些秘密，我们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永远替他保守秘密。”

“司徒大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宋远溪惊呆了，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

“宋大人，你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禁军副统领张胜贤和羽林中郎将王煜是他所杀？”邹谯看了眼厢房的大门，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宋远溪猛地跳了起来，惊呼一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耿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宋远溪身边道：“宋大人，小弟也早有此疑虑。你想一想，皇陵守军被血洗，那可是咱们当初发家的老底，张胜贤和王煜又都是当年咱们的兄弟。如今，参与当年之事的人，除了咱们几个，几乎都死了。那日皇陵守军被血洗，张胜贤与叶丛莱见了面，他就在中央大街遇刺身亡，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是说，皇陵守军，还有张胜贤和王煜两兄弟，他们都是被叶丛莱所杀？”宋远溪倒吸了一口凉气，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不由得全身一颤，瘫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发憷。

“难道不是吗？”耿钟冷冷地道，“当年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他想要掩盖真相，就必须将我们全都杀了灭口，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几个人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

宋远溪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吭声。耿钟继续说道：“他是皇上的亲弟弟，这几桩命案发生后，只是免去了指挥禁军的权利，而我们呢？还要去查这几宗命案，还查个屁啊！上哪找凶手去，凶手在哪？陛下已经下旨，限期三十日破案，三十日后，案子不破，我这个刑部尚书，你这个京兆府尹，他这个掌管着大理寺的大司徒，全都得革职查办，我们丢了官，他叶丛莱呢？最后也只是赋闲在家，还做他的车骑将军。”

“没错，好一招借刀杀人，借着皇上的手，想把我们几个除掉。”邹谯默然说道。

耿钟默然言道：“大司徒还好，有容妃娘娘作保。我和宋大人可就自身难保咯！”

“不，这不可能！”宋远溪摇摇头，他相对还是比较相信叶丛莱，极力地辩解道，“老叶这个人我最了解，为人仗义，当年和咱们盟誓，十几年来对我们也很照顾，绝对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我差点忘了，护国公还是宋大人的恩师。”耿钟拍了拍脑袋，自嘲道，“敢情，剩下的兄弟当中，就我没有任何背景了。”

“耿大人，这……”

耿钟狠狠地盯着宋远溪和邹谯，道：“我告诉你们，我若是栽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我这个刑部尚书可不是花钱捐出来。”

恐吓、威胁，让宋远溪有了动摇之心，不由得沉吟片刻，不再和二人争执，点了点头道：“那以耿大人之见呢？”

“鱼死网破。”耿钟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四个字来，语气非常狠毒。

“不。”宋远溪还是比较冷静，他思索良久，低声道：“我看，等他来了以后，咱们几个人还是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