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照听得糊涂,“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老奴已经六十有二了,没那么好的筋骨再娶媳妇儿,也没有那么好的腿脚往中原去。
如果少爷是想替老奴打算,舍不得老奴送命,那大可不必。
我生下来就是林家的奴才,这辈子就没打算脱去奴籍,如果少爷对天赐公主这件事情没有把握,那老奴更得陪着你。
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就像咱们这几十年唱的戏,台上如何,台下便也如何,是生是死我陪着你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寒生气得想骂他傻,可是又骂不出口,多少年了,从刚记事一直到垂垂老矣,都是权照陪着他,照顾他,待他最好,就连他的女儿也没有这样子照顾过他。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希望权照能走啊,才希望权照能活下来。
权照说什么都不走,林寒生也没有了赶人的力气,两个人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直到天都擦黑了,权照才说“其实这个消息封锁不住的,歌布的那些个暗哨明面上说是保护你,实际上却是在监视你。
做得好,他们不会跟国君说,可一旦有疏漏,他们必定将消息传回去。
少爷重伤的这件事,怕是这会儿已经传到歌布境内,再过两天就能传到国君耳朵里了。”
林寒生愈发的绝望,他控制了白惊鸿,又在白惊鸿体内埋下蛊虫,让其控制卫景同和康学文,眼瞅着两座城都被祸害得差不多了,他也该功成身退回到国君面前去请赏。
却没想到临到最后杀出来一个白鹤染,将他的一切努力毁于一旦。
“扶我起来。”
林寒生把手伸给权照,“就算是斗不过也要试试,总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丫头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铜城以东三十里,白惊鸿的马车在一家小客栈停了下来。
白鹤染最先跳下了马,着地时,白惊鸿心里轻咦了一声,随即一双秀眉微微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