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要娶程燕翎。
他来允州就是为了见到程燕翎,这个上辈子他被逼无奈娶到家,却没得善终的女人。
徐良铭这一日在程家的客房呆坐很久,直到外边有下人轻轻叩门,“徐公子,您起了么?”
徐良铭这才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小厮见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赶紧将手中的换洗衣裳捧到近前,“公子,您昨晚喝了酒,身上还有酒气,不如换了这身衣衫?”
徐良铭没为难下人,也确实是因为身上的衣衫还残存着酒气,他就说了“好”。让下人将衣衫放在桌子上,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鞋袜,然后洗漱干净,又在小厮的引领下,去了前院。
昨日徐良铭被程燕翎姐妹几个领到程家,双方互相见过礼后,程家主特意设宴款待他。
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加上他这辈子酒力还没练出来,很轻易就醉的走不动道。
也是因此,程府昨日特意派人往知州府送了信,说是他今日歇在程府,等醒了酒,翌日再回去。
徐良铭走进花厅,程家的老夫人、程家主,以及程家三房的公子和夫人都过来了,更小一辈的被拘在旁边厢房里,不让来这边凑热闹。
徐良铭没看见程燕翎,眸中掠过一丝失望,但那神色转眼即逝。
他给诸人见了礼,老夫人和程家主也都问他昨日休息的可好。
老程家主已经过世,如今程家的家主,是这位继夫人嫁过来后生下的长子。
因为老夫人嫁过来也不过二、三十年,这位程家主也非常年轻,也不过方而立而已。
年纪轻,看着却高深莫测。毕竟是世家之主,没有一个简单之辈。
徐良铭陪着长辈用了早膳,就和程家主去了外院书房。
世家豪富,书房中也都是精品。成套的桌椅家具用的都是上好的小叶紫檀,书桌上摆放着御铭缠枝纹石砚,品相绝佳的徽墨和狼毫。屋内放着十二扇开的花开富贵屏风,房间角落放的是一对前朝顶级钧瓷,白底缠枝花卉双龙纹赏瓶。
这个书房,简单中透着不简单。处处透着豪奢之气,从这小小一方天地的富贵可推世家巨富,怕是臧银还在国库之上。
也难怪连允文帝都动心了,给徐二郎诸多特权,目的就是掀翻世家这艘巨轮,让他们的财富只能为他所用。
程家主开口想问徐良铭什么问题,但徐良铭到底是个小辈儿。而他却是在江南都赫赫有名的世家之主。让他开口请教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郎,程家主抹不开脸面,也有些开不了口。
他不开口说正事,徐良铭也和他打太极,净拿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来和他分说,程家主终究被允州如今的事态弄得焦灼,即便再拉不下脸,可为了阖府的亲眷,府中绵延的富贵,也不得不开口问说,“世侄,依你看,那徐总督……”
“叔父可是要问,徐总督下令整改允州官场之事?”
徐翊要对世家下手,也不能直接一刀落在允州世家脖子上。他们和通州的世家不同,没有做大恶。可他们手中也有不少不义之财,这是侵害国利。徐二郎不查则已,一查肯定要露馅。到时候,倒霉的不仅是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官员,他们这些世家更是落不了好。
不过,大家都不想当出头的椽子,也着实是舍不得如今的富贵生活,所以即便被一而再的警告,还是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动一动。
徐良铭看出了程家主的徘徊不定,当即开口说,“小子有些蠢笨的见解,我姑且一说,您姑且一听。若是说的不对,叔父也别往心里去,只当我年纪小,胡扯的。”
“你说,你说,我好好听听。你和徐,咳,徐总督同出徐氏,对徐总督这个人应该更为了解,依你看,徐总督真会再次血洗允州?”
徐良铭没说其它,只回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