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脱俗的脸。
他已然想起了昨夜发生了什么,没有惊了还在睡梦里的人,起身着衣,系好腰带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海棠春睡重,只是可惜了却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他离开内殿的时候,萧灼华正好要进来,兄妹俩相顾无言,萧重华沉默了良久,才道“灼华,你告诉我,建安十九年,李妍是否病得下不了塌?”
萧灼华警觉,她虽与萧重华同胞骨血,却有时也生疏的紧,她从小是同李妍一起长大的,在她眼中如今的陛下比萧重华更为重要,她几乎没有犹疑,回答的干脆利索“是,陛下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未央宫。”
萧重华藏在长袖里的双手握拳,一声不发,苦笑,“是我认错人了,她们不曾有一丝相像。”或许这些都是巧合,或许这些都是谢后身前所布局下的迷雾,为的就是让李妍借他之势顺利为帝。他同李妍,不过各怀心思,同床异梦,难怪他的夭夭会出现在净月湖,这原本就是一场天大的错误。
萧灼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想要叫住萧重华的时候,他已经扬长而去,走的决绝,不曾有过留恋。
“认错了……”似有若无的声音飘来,萧灼华猛地回头,李妍披着一件披风,散着长发,赤着脚,就这样看着萧重华离去,萧灼华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陛下……”
“浮生面具三千个,谁人与我共长歌?”李妍没有发现自己眼泪已经滚滚而下,只是悠悠念道。皇帝大婚,罢朝七日,她倒是没有了顾虑,独自进了内殿。帝王家,哪里来的什么家,李妍有些赌气。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谢夭夭,不过是她李妍的另外一张脸,她不信萧重华还能找到活生生的谢夭夭,她不信。
只是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很多的结局,都源自于自己的太过笃定。
长安二年的春天,凤京过的波澜无惊,除去摄政王星夜离京,凤京的皇帝陛下,依旧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政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个女子的笑话,都以为长安元年,之所以能稳住政局,全仰仗当时的赵王萧珩,却没有人想过,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对于帝王之术的运用,亦是熟烂于心。
她那时候被逼着看军报,看史书,他亦是日日教导,从不曾懈怠,原先想着不过是打发日子的东西,却没成想到有一日,她会坐上九五之尊之位,纤纤素手亦可指点江山。李家没有皇子了,她要肩负起万民生计,天下安危。
燕丘之南,有木草原,古槐苍苍,萧重华牵着马,仰头看着不见头的树梢,还依稀有她的笑容。他遇见她的时候,夭夭还是最美好的年纪,他遗憾自己不曾出现在她过往的岁月里,如今却又因他之故,要负她良多。
只是大秦的陛下,他想起她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欢悦的跳动,他一生自诩洁身自好,如今却对那个养在深宫里的女子,也生出了怜惜之心,那种感觉他太过于熟悉了,熟悉到他真的以为她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姑娘。
萧重华脑海中思绪太多,以至于他真的有些分不清了。他跃上马背,朝着净月湖的方向快马加鞭,一切的真相,只要他见到人,就真的真相大白了,未央宫里那段错误的往事,他以后会慢慢放下,她已有天下,而夭夭只有他了。
净月湖的秋天,湖畔那间小屋,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荒废下来,只是盛开的桃林,少了湖边系着的乌篷船,木篱笆剪得桃花,却已经凋零枯败,红狐、落花,一切一如往昔。
萧重华跳下马的时候,承影已经迎上来,面色凝重,“主子,您回来了。”
“她人呢。”他将马匹交给候在一边的属下,脚步一刻都没有停,这间竹屋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了,里面充斥着她的一颦一笑,他想见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承影心情沉重,亦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将自己的主子引到屋里。隔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