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
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
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
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
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
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
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
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
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
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
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
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
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
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
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
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
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
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
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
“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
“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
杭拾甫点点头。
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
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
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
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
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
阿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半干的头发依旧散着,她懒洋洋地走到椅子上坐下,而后指了指杭拾甫,眉梢一扬道“我见过你!”
杭拾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是在城门口?”
阿青摇摇头“在粮仓。”
说完她忽而一笑,道“我喜欢你,你很有意思!”
杭拾甫老脸一红,也知道该怎么接这话,难得地说话磕巴了一下“姑,姑娘,谬赞了。”
阿青看向自己的手指,她弹了弹指甲,脸上的笑意不减接着说“应城也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杭拾甫这下脸色一正,他说“姑娘救了应城,救了我们全城的百姓,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他拱手又正儿八经地行了一个礼。
阿青没吭声,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她指甲缝里还残留了些血丝,洗不干净,不好弄。
只能这么一点一点清理,很麻烦。
杭拾甫见阿青没什么反应,抿了下唇便自顾自地直起了腰背。
随后他观察着阿青的表情,试探地问“不知道姑娘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阿青手下动作一停,她目光一转,对向了他。
而后她起身走到了杭拾甫面前,她下巴微昂,盯着杭拾甫的眼睛,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轻声说“我喜欢应城,所以,它是我的。”
她的打算就是应城。阿青最想要的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