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唇,略显憔悴的面容,在英挺秀拔中又添了些许脆弱,仿若美玉,叫人于爱慕中又生出一丝隐隐的?怜惜。
阮月微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左脸上红肿凸出的鞭痕,只恨不能替他上药,用指尖轻轻抚慰他的?伤痛,只能送去温柔疼惜的?目光。
她猜到这伤是为谁受的?,心中又酸又涩,那女子虽然不幸葬身火海,但是死在最好的年华,让桓煊念念不忘,甚至为她不惜忤逆天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太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年多未见,三郎清减了。淮西一役多亏了你,大雍有你这个战神坐镇,是社稷之幸,黔首之福。”
桓煊一揖道“二哥言重了。”
又抬起眼皮,向阮月微道“二嫂别来无恙?”
四目相接之际,阮月微的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双颊不由自主飞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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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垂下?头,福了一福道“有劳三弟垂问。”
太子若无其事道“你阿嫂春月里咳疾又犯了,调养了数月,如今才好些。”
桓煊淡淡道“二嫂保重。”
阮月微低声道“多谢三弟,三弟也请保重身体。”
当着皇帝和太子的?面她不好多劝,只能点到即止。
皇帝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去殿中坐下?再聊。”
几人拾级而上,到得安福殿正殿中,其余公主皇子和宗室子弟都已到了,连桓明珪也一反常态早早到席。
众人依次入座,酒肴陆续呈上,乐工奏起笙箫。
皇帝举起酒觞,和颜悦色地对桓煊道“三郎,阿耶以杯酒恭祝你凯旋。”
桓煊起身避席拜谢道“儿子不敢当。”
皇帝又道“今夜只是便宴,一家人先聚一聚,待王师回朝之日,朕再设宴,请百僚同?庆。”
桓煊再拜谢恩。
皇帝笑道“都是一家人,也不必拘束,今夜务必尽兴。”
众人见皇帝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都愿意凑趣,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起来,席间一派其乐融融。
齐王一向少言寡语,他冷着脸争自顾自饮酒,只在有人来祝酒时酬答两句,众人也不以为怪,只道他从战场上回来,越发老?成持重,与亲人也愈加疏远了。
大公主和桓明珪却是知道底细的?。
大公主的?坐席在他对面,连饮酒赏乐的?心思都没了,时时刻刻盯着三弟,生怕他出什么事。
桓明珪干脆不管齿序,死皮赖脸地在桓煊身边加了个坐榻。
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桓煊神色如常,只是话比平日更少了些。
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太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半开玩笑道“三郎立下?不世之功,府中只差一个主持中馈的?贤妇了。”
两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长公主恨不得堵上太子的?嘴,忙举起酒杯笑着道“二郎你还说三郎,你成婚倒早,怎么也不给我?个小侄儿小侄女抱抱。”
话一出口,她才察觉不妥,虽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言,却似在讽刺阮月微两三年无出。
果然,太子妃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中泪雾蒙蒙,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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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然欲泣之态。
大公主连忙找补道“唉,我?也没脸说你们,成婚比你们还早,也不见驸马给我?生个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