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到地上。
随随起身行罢礼,捡起梳子。
高嬷嬷道“殿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桓煊瞥了一眼随随,“嗯”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等得不耐烦了。
高嬷嬷又道“殿下稍待片刻,老奴给鹿娘子换身衣裳。”
“不用了。”桓煊道。
横竖也穿不了多久。
“你们退下吧。”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婢女。
高嬷嬷迟疑道“可是这屋子……”
齐王殿下有多挑剔,没人比她更?清楚了,鹿随随这屋子虽然也算干净整洁,但以他的标准,恐怕是不能住人的。
桓煊道“无妨,在边关时荒野间都住得。”
这话倒是不假,真的行军在外,他多恶劣的环境都能忍受。
高嬷嬷一听?便鼻酸眼热起来,在心里将那阮三娘又埋怨了一通,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家殿下何至于遭这份罪。
眼下他不娶正妃,养外宅,成日与这乡野女子厮混,何尝不是阮月微造的业!
老嬷嬷忿忿地领着几个婢女退到廊下,掩上房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桓煊瞥了一眼随随身上半旧的青布袍子,皱了皱眉“难看。”
说?着便一把扯落“缺衣裳穿么?”
随随摇摇头。
只是旧衣裳舒服,她也穿惯了,高嬷嬷叫人新?裁的那一批,好看是好看,但都是轻罗薄纱,广袖缓带,层层叠叠的甚是累赘,穿着只能闲坐,稍微做点?活计便勾住这里绊住那里。
只剩下中衣便顺眼多了,桓煊也不客气,将她打横一抱便向榻边走去?。
床榻很小,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便嫌挤了,
帐幔一放下,便没了腾挪的余地。
两人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逼仄的箱子里。但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处,一点?axe863静、一点?声?音都被放得无限大。
这里自是没有他房里那种熏香的,帐幔被褥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却像迷香一样点?得他心头火起,直往血液里蹿。
那榻也不似清涵院的紫檀大床,木头轻,卯榫也不够结实,力度稍大些便咯吱咯吱地摇晃起来,听?着便叫人脸红心跳。桓煊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照旧大开大合,比平常还狠。
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不多时,他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抛到了云端。趁着她平复呼吸,他从身后抱住她,撩开她的长发,把脸埋进她颈项间,嗅她的暖香“今日去?西市了?”
随随微怔,她的声?音不像阮月微,所以行这事的时候他不喜她出声?,他也从不和她说?话,这还是第一回。
随随听?他声?音里带些醉意,但语调却是清醒的,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含糊地“唔”了一声?。
他双手掐得更?紧“见了什么人?”
随随心头一凛,身子一僵,莫非是自己的行踪被察觉了?
桓煊气息顿时不稳,声?音都带了点?颤“放松……”
随随道“没见人。”
“不说?实话。”桓煊声?音里带了些冷意,长指一碾一牵一提,仿佛在刑讯逼供。
随随呼吸一窒,紧紧咬住嘴唇。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顿住,双手收紧,用唇找到她肩头的箭伤。
他将她当?作阮月微的替身,平日只要一瞥见那道伤,便难免被拉回现实,心生反感。
可眼下细细端详,却见那养了半年的伤口仍旧带着微红,乍一看像朵小小的梅花,映衬着新?雪般的肌肤,非但不丑陋,还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艳丽。
他知道这样半新?不旧的伤一碰便会痒,故意唇齿轻磨慢蹭,感觉到她瑟缩,忽然重重咬了上去?,“酪浆的滋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