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各路太医均在长春宫内伺候,大阿哥虽然年幼,但好在只是呛了口烟气,想必会没事的。”刘院吏道,“微臣给娘娘开一剂固本培元的药方,您照着此方子再喝上七七四十九天,便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有劳刘大人了。春翠,带大人去偏殿用些早膳。这忙活了一夜,大人也累了。”我道。
“娘娘,奴才亲自叮嘱小厨房做的早膳,您去用一些吧。”此时,玉嫔从殿外走了进来。
“玉嫔今日的这一身大红,很是好看。”我看着玉嫔一席红色绣粉白玉兰花的旗袍,头上为红牡丹掐丝的头饰。
“娘娘痊愈了,奴才心里高兴。这便穿的喜庆了些。”玉嫔说着,走到我身边。我伸出手来,她扶着我的手。
“你们也一起用吧。”我坐在了餐桌上,招呼着玉嫔和云贵人。
“娘娘,这不合规矩。”芸萱道。
“玉沁,芸萱,还记得当年在建福宫里的时候吗?如今咱们成了天子的女人,身上却多了几分繁冗,少了几分自在。你看这满屋子伺候的奴才,个顶个的沉默不语,被宫中尊卑礼法拘束着,可细细想来,倒像是她们拘束着咱们一样。”
芸萱毕竟是贴身伺候过我的人,对我的心意心领神会。“你们都下去吧。”芸萱说。
“奴才告退。”此时,殿里的一众奴才都退了下去。
“奴才多谢主子恩典。”芸萱说着,便坐在了我的右手边。
“诶,云贵人。”玉嫔小声道。
我笑着看了看她,她会心的笑了笑,便也坐了下来,“奴才多谢皇后主子恩典。”
“今天在这饭桌上,没有主仆,只有姐妹。”我笑着,亲手给芸萱和玉嫔布菜,“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
早膳虽说很简单,却也吃的开心。饭后,芸萱扶着我出了正殿,看着院落西南角的小花圃,清晨的露珠,还未全部蒸发,挂在一株株栀子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钟粹宫的景致。花圃边的宫墙上,两只乌鸦喳喳的叫着,在墙顶来回蹒跚着脚步。我招呼着它们,它俩转着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瞅着我。我俯下身来,摘下一朵奶白色的栀子花,奶香味儿萦绕指间,我将花朵放在鼻翼上,嗅着它的芬芳。我从未如此的感觉到光明的美好,我回过头来看着石阶上的玉嫔和芸萱,我们相视一笑。
“娘娘,丽妃到了。”小华子打断了这份恬淡的氛围。
“快传。”我说。
“丽妃到!”小牛子通传着。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今日大安了,娘娘万福。”
“嫩莲,快起吧。”我上前将她扶起,把自己手中的栀子花递给了她,“你闻闻,很甜。”
丽妃双手接过了栀子,用右手捏着花茎,放在距离鼻子一尺的距离,左右扇着风来,让微风把栀子的香味送到了鼻尖。
“娘娘的钟翠宫取了钟灵毓秀的好兆头,这花,也是格外的香甜,让人嗅了,都想咬一口呢。”丽妃说着,从袖口掏出手帕,将花朵仔细的包好,放回了袖中。
“你若喜欢,本宫让小牛子移植几盆,送去你宫中。”我说。
“娘娘待丽妃果然与咱们不一样,这么好的栀子花,承乾宫见都没见过呢。”芸萱打趣道。
“就属你调皮。”我指了指她,“剩下的,都移去承乾宫。”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风波,让我渐渐的明白了生活和生命的真谛。我们后宫的女子,其实与前朝为官,异曲同工。各宫妃嫔是同僚,有一品大员,也有七品芝麻,我们的目的便是取悦于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
曾经的我,活的过于死板,过于固执,总以母仪天下来标榜自己。世人眼中,我是大清朝的贤后,可在这深宫之中,心里的那个钮祜禄瑞芬,却与我渐行渐远。我曾如此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