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傅这么一说,奢月公主似乎只是个混淆视听,用以掩饰他们其他阴谋的棋子···”庆成帝说完,随即否定道:
“不对!奢月可是扶月国主最疼爱的女儿,做这枚棋子处境有多凶险他怎会想不到?”
“陛下是认为,扶月国主一定不舍让奢月公主成为这枚棋子?”
“为人父母,哪里能狠得下这样的心?这无异于让自己的女儿送死!”庆成帝最是注重亲情,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并非所有人都像陛下这般有慈父之心当然,臣所说的这些,目前也只是猜测,后面需得慢慢观察才是,还望陛下多留心些”张光焱是庆成帝的启蒙老师,庆成帝此时的想法他隐隐也能猜到几分,是以,张光焱也未再多说什么。
“是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如今进了后宫,日日混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若真有什么不轨之心,朕很快便能查得一清二楚”庆成帝点点头,倒是赞同了张光焱的这一说法他虽不认同奢月公主是扶月国派出的棋子,但若说扶月国进献奢月公主毫无算计,他也是万万不信的
“陛下英明!”
“太傅若无事,便早些出宫回府吧,今天是新岁第一天,回家陪陪夫人”庆成帝看看外面的天,已快到日暮
“是,多谢陛下体恤,臣告退”张光焱行礼退下,赶在宫门下钥前出宫回了太傅府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迟?”穆氏见到丈夫回来,连忙上前关切道
“被陛下留下说了几句话”张光焱摘下官帽,交给穆氏,自己又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来,这才觉得周身轻松不少
“有什么不能等开印了再说?大年初一竟将人留到这般晚!”穆氏有些不悦的小声嘟囔
“不可议论圣上!”张光焱面色严肃的开口
“好,好,好,知道啦!孩子们如今都不在京中,过年本就冷冷清清的,你一整日不在家,我还不能发两句牢骚啦?”穆氏叹口气,心中一阵酸楚
“夫人别说只是想发牢骚,就是打我一顿,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张光焱见妻子眼圈发红,知道她是想念远在外地的两个儿子了,连忙好言软语
“老不正经!”穆氏被他逗乐,擦了把眼泪,嗔他一句
“对了,我待会儿写张拜帖,你明日一早着人送出去”
“大年初一送的哪门子拜帖?你这是要去拜访何人?”穆氏闻言,不禁面露好奇
“诚王”
“这节骨眼上去拜访诚王,会不会不大好?”说起诚王,穆氏唏嘘不已
“没那么多讲究,你明日派人送过去就是”张光焱默了片刻开口
“也好”见丈夫主意已定,穆氏点头应下
“宫宴上向来都是吃不饱的,我煮了些元宵,相公先垫垫肚子”张弗瑜进屋,手中托盘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元宵
“你怀着身孕,怎还做这些粗活?让厨房里的婆子去煮就是了”贺长溪回到府里,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常袍子,正拿了本书准备看,却见张弗瑜端了元宵进来,便连忙起身过去接到手里
“哪有那么娇气?”张弗瑜笑着开口,随着贺长溪一起落座
“还是留意些的好,你忘了当年你怀浅儿时,吐得有多厉害了?”贺长溪见她如此不以为意,只好提起往事来,想让她自己多在意些
“哪里会忘?当时吃一口吐一口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脸也整日蜡黄蜡黄的我记得,那时候刚好赶上母亲将杨柳接进府里,我记得相公第一眼瞧见她,就跟我说:表妹的脸色犹如出水芙蓉,你的脸色嘛······怎么瞧着也是昨日黄花了。”说着,张弗瑜脸上原本柔和的笑容就渐渐染了些许苦涩
“我竟说过这般混账的话?怎么我已全然忘了?”许是元宵太黏,贺长溪只觉自己喉咙似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一时竟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