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蛮的软磨硬泡之下，夜最终还是和这陪伴了他两年多的胡子挥泪告别了。

又在小楼里待了一会儿，全身已经大变样的夜才得以起身离开。

摸着光洁的下巴，夜略感无奈的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方才小蛮非要给他刮胡子，但是却又没有刮胡刀，实在是讨厌胡子的小蛮差一点就动手一根根拔了，还好关键时刻，琴音在储物戒指里翻找到了一把短剑。

虽说用剑刮胡子属实有些危险，但是想到小蛮作为一个修仙者控制一把短剑在不伤到夜的前提下刮掉胡子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夜也就让她刮了。

“不愧是修仙者，这对短剑的操控真是细致入微，不但没有一点伤口，而且简直比某科剃须刀剃的还要干净，一点胡渣子都没有。”

要是他自己来，恐怕现在脸上已经满是鲜血淋漓的口子了。

“要不以后胡子长了就让小蛮给我刮？”

夜心中笑道，想着这不是把小蛮当以前巷口的刮胡子老头使么，虽然小蛮肯定很乐意，但总感觉有些浪费。

夜是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来的小木楼，因为泡澡的时候睡过去了三个小时，刮胡子又浪费了一些时间，所以此时也已经差不多快下午四点了。

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乌云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浓，黑压压的如同一张黑棉絮做成的被子压在整个龙庭湖上。

来到上午与宋明碰面的地方，还以为宋明还在这里看云的夜，想法却是落空了。

这倒也是，这基地内事务繁多，作为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宋明就算再怎么渴望下雨，也不可能一直闲在这里看着天空。

雨，就在天上，到了该下的时候，它自然会来，并不会因某人的期盼而提前或者延后。

当然，人为制造的雨，那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掺杂了人为因素的雨，还能算作雨么。

“而雨又是什么？什么又是雨？”

蓦然间夜一怔，虽然他二十多年的生活见过成百上千次雨，但是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雨，生于天上的云，落于地上成为流水，接着由日光蒸腾上天，遇冷再次凝结成云，然后在下落，周而复始。

“产生雨滴的云，不是雨，是云，雨落到地上变成的水，不是雨，叫做水，水蒸腾而上，也不是雨，而叫做蒸汽。”

“似乎，只有从云中下落时，到达地面前，这之中的这一小段过程才是雨。”

“可是这真的是雨么？”

“没有云，没有地上的水流，没有日光蒸腾产生的蒸汽，就不会有这下落的过程，雨也就不复存在。”

夜一瞬间目光烁烁，对什么是雨有了明悟，他好似看见了雨的一生。

“雨乃是一个循环，一个轮回。”

缺了以上任何一步，这雨都不能称作是雨。

“那雷霆又是什么？！”

“是否和雨一样是一个循环，一种轮回？”

“那循环与轮回的起始和终结又是什么？”

接着夜试图举一反三，然而就算是想得头痛欲裂，夜也毫无头绪。

他这二十多年来，甚至是得到了雷霆异能之后，都不曾认真了解过雷霆，连对雨的认知都不如。

“呵，真是愧对体内的雷霆了。”

夜心中嗤笑一声，没有再强行去想，有的东西靠的是日积月累与突然闪现的灵光，一味的冥思苦想，只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

夜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今后的日子要多多感悟自己体内的雷霆。

夜隐约感觉到，当对雷霆有了足够认知时，自己的实力定会突破现在的瓶颈。

……

眨眼之间，就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夜每天早晨都去了小蛮的小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