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了然。自王敦倒后,谢氏逐渐走上重要位置,谢氏随不及王氏势力庞大、根基深厚,但自西晋末年战乱之后,因手握兵权,屡建战功,却也蒸蒸日上势力直逼王氏。就连他这个小小的门牙将,在洛阳也能调动得起五千余兵。“谢老放心,查个盗墓的案子,不需要动用多少兵力,属下应该够人手。”
“工部的将匠虽不是武人,但多是精艺在身,心思缜密,对墓陵更是轻车熟路,你要处处小心周旋。”
掌笠虽对工部不熟悉,但他深知朝廷大部分文部,都是琅琊王氏势力范围,工部也不例,而王谢两家也是明和暗劲,处处都要争一下上下。
离开酒楼,掌笠踱出酒楼,夜雾中已有几个早起的行人。一阵香气飘过,是鸭血浓汤。已经有铺子开始为早点准备食材了,掌笠几日奔波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顿觉腹中一阵咕咕的响,离开建康三年了,还真有点想这个味。
掌笠,字择尚,二十有六。英气高身,掌据之外侄,掌家自从先祖起没落开始没落,投奔陈郡谢氏门下,做了家臣。他五岁习剑,七岁习射,善重剑,一把名曰“长侧”的重剑横扫三军也鲜见敌手。十五入兵部,二十二岁调往洛阳驻军,现为洛阳门牙将,虽官居六品上,官级虽低于一般文臣,但因将兵权在握,所以也不容小觑。
从洛阳到建康,连日赶路,昨夜又彻夜未眠,回到和掌狯约好的客栈,掌笠感觉周身乏顿,着实补了一觉。醒来竟过午时。他换了件官衣,带着掌狯,走向兵部。 昨夜不是说,尸首已入停尸房了吗,要去看看这鬼杀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层的架子上放了数具白布盖着的尸身。负责验过的仵作在旁边介绍着,掌笠和掌狯一个个掀开看过去,死因居然各不相同。有的脖颈被砍,有的伤在胸口,有的头部重击,有的断腿断手。但共同点,伤口处不见血痕。
“你认为是鬼杀?“掌笠问。
“是的。”仵作回答。
“你做仵作多久了。”
“回将军,我做仵作已经十三年了,开始在地方县衙,后调入兵部。”
看来也算是经验丰富之人,他的判断应该有根据。
“那你说说看。”
“这些人的服饰衣着虽是寻常布艺,但并不是当下常见的百姓样式,我查了一下,衣着布料应该是几十年前了,但看年纪长相却只有二三十岁。”
“年轻人却穿的是比他们老得多的衣服?”掌笠开始觉得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了。
“还有,尸体感觉已经死去很久,但伤口很新,而且没有血迹。”
“见血封喉?”旁边的掌狯脱口而出。
“这见血封喉只听说过,一般的兵器都做不到,除非锋利无比的兵刃。所以在下怀疑”
“二次击杀?!”
仵作点点头。
这鬼杀,是传闻的一种神秘杀人技法,没人见过,即原本死去的人又活过来,再次被斩杀。此仵作能如此大胆猜测,也甚是不易。掌笠特地再次看看了仵作的脸。但见他不到四十。“你叫什么?”“在下宋负。”掌笠暗暗点点头。
在停尸房呆了两个多时辰,二人才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见客栈门外停着一辆华车,几个小厮身材挺拔,一看就是身怀武功之人。掌笠踌躇着,脚步也慢了下来。进了后院,两个婢女正在门口闲聊,见了他马上笑着施礼。掌笠硬着头皮推门进屋,掌狯知趣地守在院里,两个婢女和他调笑,他也低头不语。
屋里很暗,只点了两只红烛。塌上卧着一个让掌笠怎么也跨不过的人 ,南郡公主琱,当今衍帝之胞妹。
公主见掌笠进门,嫣然一笑“我的小掌将军,真的忙,让我好等。”掌笠知道躲不过去,扫眼看到桌上已备上一个酒壶,宽了外衣,坐到桌前到了一杯,端起一饮而尽。他知道那里泡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