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可能认罪,在公堂上反复地叫嚣着那些陈词滥调 “你们颠倒黑白,污蔑本宫,分明是父皇要立本宫为太子的!” “只要请出父皇,一问便知!” “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 慕祐景声嘶力竭地叫着,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 他已经在天牢中被关了好几日,此刻形容疯癫而又憔悴,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围观的百姓们交头接耳,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他不会是犯了臆症吧?” “我看着也像!”一个青衣老妇连连点头,“以前我隔壁的老王媳妇犯了臆症时,就是他这副样子,神神道道,疯疯癫癫,非说她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另一个中年男子摸着人中的胡须,也是心有戚戚焉,“就是。不是说皇上去年就卒中了吗?这卒中的人不就是瘫在床上动不了吗?还能写什么诏书吗?!” “你们看,这三皇子三角眼,长着一个剑锋鼻,脸上无肉,这种面相的人都是自私刻薄,最喜欢在明里暗里算计别人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就跟他……” 一个算命先生模样的老者言辞凿凿地说个不停,差点就脱口说把皇帝的名讳也说了出来。 其他百姓也是心有同感,想着皇帝办的那些事,一个个都恨不得往迁怒到三皇子的身上。 这个案子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派来审案的官吏都心里有数了。 当天,三皇子谋逆案行之有效地定了罪,由主审官大理寺卿判决 “三皇子慕祐景谋逆犯上,罪证确凿,夺其宗室身份,从此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什么?! 当这个判决下来的时候,慕祐景整个人都懵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前方的三个主审官 “本宫不服!” 慕祐景不满地大吼道,外强中干,那看似强悍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忐忑无措的灵魂。 “你们没有资格审讯本宫,没资格夺本宫皇子的身份!” 没错,他们没有资格! 他可是龙子龙孙,是慕氏血脉,拥有这世上最尊贵的血统,他怎么能沦落到和那些贱民一样流放的下场! 他原本是皇子,即便是在公堂上受审也不用跪,而现在,他的宗室身份被夺,衙差们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往他小腿上一踢。 慕祐景闷哼着跪在地上,膝盖吃痛。 慕祐景身为皇子,哪里有给臣子下跪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气血翻涌。 “放肆!”他想要起身,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些个不长眼的人,可是起身的同时,眼前一黑,头上一阵晕眩感霎时将他笼罩,意识被吞没…… 他两眼一翻,往后倒了下去,就这么晕厥在了公堂上,一动不动。 对于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的三个主审而言,慕祐景是否晕厥已经无关紧要。 大理寺卿直接拍响了惊堂木,用“退堂”这两个字结束了今日的审讯。 之后,围观审讯的百姓作鸟兽散,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半个月,京中都不愁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当日,京城中再起风云。 午后,端木宪命人把三子端木期送进了京兆府,随同的还有那个装着“九瘫散”的青色小瓷瓶,罪名是谋害亲父。 中原数千年来一贯重孝道,大盛朝亦然,百善孝为先,不孝是大罪,更何况是儿子给亲父下毒,京兆尹何于申接了这个案子后也是吓了一跳,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忐忑,干脆亲自跑了一趟端木家。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不孝是重罪,但一般来说,就算儿孙媳妇真的不孝,大部分的人家也鲜少会主动让外人知道,免得让人看了自家的笑话,更不用说,做父亲的亲自把儿子送上公堂,状告儿子了。 而且,这个原告还是堂堂的当朝首辅。 这个官司一旦审讯起来,势必会成为朝堂以及整个京城的焦点,弄不好还会有损端木家的声誉。 何于申头大如斗,暗叹京兆尹难为。 端木家可不仅仅是有首辅,还有那个小祖宗呢,这件案子自己必须谨慎再谨慎。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谨慎起见,何于申才亲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