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烂嘴巴的长舌妇,保管是趁着刚才大伙儿说话的时候跑没影儿了。”
陈大娘不愿惹事,笑着摆手安抚道,“行了,跟她那样的蠢人计较什么,赶紧进屋吧。”
这时候,陈大伯父子连带刘厚生几个听得动静都从温室赶了过来,众人说笑着进屋小坐了片刻就散了。
蒲草回到自家,分了点心和玩物放到炕上,让桃花和山子一起说话玩耍,然后问起喜鹊和春妮听得家里这几日无事,才算彻底放心。
喜鹊见得日头到了头顶儿,赶忙张罗着去厨下做饭。蒲草同春妮兴致勃勃展开一匹柔软的棉布料子,商量着要给几月后出世的孩子做些衣衫用物。
结果正是说笑的热闹之时,就听门外有人呼喊。蒲草扔下布料出去一看,就见院门外居然齐刷刷站了四个老头儿老太太。她愣了好半晌,赶忙招呼屋里的春妮儿,“妮子快来,你家爹娘和…嗯,那个公婆一起来了。”
春妮儿一脸疑惑的从屋里走出来,嚷道,“怎么可能,我公婆哪有脸见我爹娘…”
蒲草赶忙瞪了她一眼,然后扯着她就笑着迎了出去,“大娘大爷,你们怎么都来了,快进屋坐!”
李老太手里拎着一只篮子,李老头儿手里则掐着一只还在咕咕哀叫的母鸡,两人抢上前两步拉了蒲草和春妮就问道,“家里孩子可是没事儿了?我们这今早才听得消息,赶忙过来看看。”
蒲草见得这老两口连个大袄都没穿就顶着北风赶来了,脖子耳朵都冻得通红。她心里感激,赶忙安抚道,“大娘大伯别着急,孩子没事儿了,在屋里玩呢。”
“那就好,那就好。”李老太太松了一口气,一迭声的念叨着,“佛祖保佑啊,佛祖保佑!”
李老头憨憨一笑,指了一旁一脸尴尬的刘家老两口说道,“我们这走到半路了,正好遇到你公婆也往这里赶,正好就一同就伴儿了。妮子啊,赶紧扶你婆婆进去,外面冷着呢。”
春妮当然听得出老爹这是替公婆找坡下驴呢,可她还是低了头装作没听到,死活不愿上前。这两月虽然她吃了刘家的母鸡,又回赠过两条鲤鱼,也勉强算是有些来往,但每每想起这几年她和生子受得委屈苛待,就怎么也不愿这么原谅他们。
刘老太太见儿媳冷着脸,脸上堆着的笑就僵住了,怯生生把手里的端的四个咸鸭蛋递上前,小声说道,“我们家里还有活计就不进去了,这是秋时腌下的几个鸭蛋,晚上煮煮给孩子补补身子吧。”
若是别的事情,蒲草就不插话了,毕竟这是刘家家事。但是刘老太上门是为了送鸭蛋给山子补身体,她就不好装糊涂了。
她使劲儿扯了扯春妮的袖子,然后上前接了那小盆儿笑道,“山子不过得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儿,倒让婶子和大叔惦记了。这都到了家门口儿,怎么能不进去坐坐?再忙的活计也不差喝口茶的功夫啊。”
她说着就扶了刘老太太往院里走,春妮最听蒲草的主意,见她这般就是心里不愿也没再阻拦,撅着嘴上前扶了自己亲娘随后也跟了上去,李老头儿自然也是笑眯眯请了刘老头一起同行。
李老太进屋见了山子,把他抱在怀里仔细问了半晌,见得这小子果真能吃能喝,脸色也是红扑扑,这才彻底放了心。
蒲草打发喜鹊去温室喊了刘后生回来,然后主仆两个就避去了灶间,把堂屋让给了李刘两家人说话儿。
喜鹊好奇心重,不时借着送茶水、取围裙之类的机会偷听几句,然后笑嘻嘻学给蒲草听,末了又道,“奴婢听刘嫂子说过,这刘家老头儿老太太可没少折磨人,这才晾了几日就轻易原谅他们了,以后能不能再惹事啊?”
蒲草手里切着猪肉,笑道,“老话儿不是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他们除了贪婪和偏心小儿这两样毛病,倒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如今年岁大了,也知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