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了几瓶在宅子里,如今她把那药物亲自注射剂了自己的血管之中。
她是毫无求生的念头了,找了那么久的弟弟,竟然早就去世了。
而她和顾北陌纠缠多年,却是命运的阴差阳错。
而她为了心中那一点点执念,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顾南辙不知道当林筱儿把自己把那药物注射进自己的身体是在想着什么,但他知道,林筱儿当时一定是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
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林筱儿竟然被抢救了回来。
可是她注射的药物实在太多了,她失去了记忆,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智力只如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除了顾南辙,和那个一直被她执着着想要去寻找的弟弟以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羽菲心情沉重的望向如同一个智障儿童一般的林筱儿,她看上去和一个傻子没有半分分别。
曾经有多怪罪林筱儿,如今郑羽菲的心就有多痛。
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把一切过往都忘掉,难道不好吗?
郑羽菲颤抖着手去抚摸林筱儿的头,可是她知道林筱儿根本放不下。
她这毕生都会被曾经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折磨着,永世无法单身。
彻底忘记,或者是选择消亡,对林筱儿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沉默了许久之后,秦楮墨才缓缓开口问道。
顾南辙泪流满面的抱紧了依旧无意识啃着自己手指的林筱儿。
“陪着她一起,如果她一辈子都是这个模样了,那我就一辈子守着她,然后等着哥哥出狱。”
放下了往昔那些执念,诚然是个好事,但是郑羽菲却知道,顾南辙这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他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了。
顾南辙在国内有自己的房子,可是因为长久没有人住过,这次回来的又突然,所以根本就没有打理,因此郑羽菲就留了他们在郑公馆里暂时住着。
林筱儿时清醒时糊涂,糊涂的时候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大哭大叫,半分钟见不到顾南辙,就要把房间弄得天翻地覆。清醒的时候最多也只能说她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倒是很爱粘着郑羽菲。
就如同秦思雨粘着自己的母亲一样。
郑羽菲看着她,心中倍感酸涩。
或许林筱儿也是记得自己的吧?至少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过排斥自己的时候。
秦楮墨见到顾南辙实在是心情烦闷,便主动提出喝一些酒。
二人上了郑公馆的天台。吹着萧瑟的秋风,各自沉默着喝着杯中烈酒。
顾南辙喝的猛烈,头很快就有些晕了,可他竟然有些喜欢这样醉醺醺的感觉。
人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暂且放下了那些让他心碎的往事。
秦楮墨也是沉默着,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良久,他才试探着开口。
“那你这段日子以来,除了争取为你哥哥减刑以外,就一直在夏威夷照顾林筱儿吗?”
秦楮墨的这句话像是击中了顾南辙心中的某个痛点一样,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捂住了胸膛。
心里的感觉牵扯了生理性的疼痛,顾南辙觉得难受的紧。
“筱儿刚刚被抢救回来的时候,身体非常不好。生了几次大病,险些活不下来。哥哥那边自然是不必提,曾经和忠叔交好的那些人都巴不得推一个替罪羊出来。所以,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哥哥还是被判坐了十年牢。”
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就进了监狱,等到出来时,人已过中年。
哪怕腰缠万贯又能如何?最终不还是落得这样一个凄凉的下场。
顾南辙满含心酸的咽下了杯中的酒,之后才缓缓开口。
“后来筱儿身体好了一